陛下已经下旨,若若将封为庆城县主,你是县主的娘亲,又是她的庶母,给你奉茶合情合理。
”他刚刚从宫里出来,把我娘守了一辈子的鹰符上呈了朝廷。
用我娘的全部心血换来了外室和私生女的荣耀。我面无表情地打翻了那盏茶,
滚烫的茶水泼向了我那寡情好色的宋浮风。宋浮风大怒,素日里温良和煦的面具被骤然撕毁,
露出了狠毒尖刻的嘴脸。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我的脸上,我鬓上的素花素钗散落一地,
他骂我不忠不孝不友不悌,和我娘一样的讨人厌。不愧是读书人,骂人的花样都层出不穷的。
我被他下令关进了柴房,身上郡主的服饰全被剥下。我娘留下的管事嬷嬷上前阻拦,
被宋浮风赶出了府。那对母女住进了我娘为我修的长菁阁,那本来应该是送给我的及笄之礼。
更遑论我娘的嫁妆,更是被宋浮风流水式地送到了翟氏母女手里。柴房很黑很小,
只有一扇小窗,需要我踮着脚才能看到外面的一点点景象,新丧不到三月,
长公主府已经看不出白事的痕迹,只剩下更换女主人后的烈火烹油繁花如锦。
那日柴房的门被推开,我被骤然的光亮刺得眯了眯眼,才辨清了来人。
是那位美若娇花的宋若若小姐。她递给我了一个锦匣,
匣子里全是宋浮风赏给她的那些我娘留下的珍宝。宋若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
说道:“我对郡主毫无恶意,求郡主救我!”她看出来了——我过得凄凄惨惨,是故意的。
宋浮风是个外强中干、自满浅薄的蠢材,但宋若若不是。我娘是盛朝第一位镇国长公主,
统领镇北军多年,立下赫赫战功。这些年朝廷局势稳定,年幼的帝王也已弱冠,
她也一直被朝廷所忌惮。但天子再如何忌惮,也不会允许旁人将自己亲姐的脸面踩在脚底下。
尤其是被一个卑贱的寒门子弟,一个青楼歌妓,还有一个养在外面的私生女。
所以宋浮风过得越好,这烈火烹油的繁华消散地越快。早在翟氏母女入府那日,
我就命人在京中散布长公主驸马私养外室、不敬发妻、虐待嫡女的传闻。
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