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绝了外面的声音。桌上的气氛一下子松弛下来,但又陷入另一种尴尬的沉默。
李德发干笑两声,打圆场:“孩子的事是大事,理解,理解。来,小陈,我们喝我们的。
”陈远举着杯子的手僵在半空,慢慢放下。胸口那股憋闷的气,堵得更厉害了。
他勉强笑了笑,坐下,感觉后背有点湿冷。接下来的十几分钟,
话题被钱前进和李德发引导着,转向了总公司最近的人事变动,某个项目的拨款,
以及股市的跌宕起伏。陈远几乎没插话,他只是听着,偶尔附和地点头,心里却在倒计时,
计算着王总回来的时机。终于,王为民推门回来了,
脸上带着处理完家事的疲惫和歉意:“唉,小孩子不会干活,碰倒了热水壶,还好不严重,
虚惊一场。耽误大家喝酒了,我自罚一杯!”他说着,真的给自己倒满一杯,一饮而尽。
气氛重新活跃起来。又喝了几轮,陈远感觉酒精开始往头上冲,他知道必须再次尝试。
他定了定神,这次选择看向李德发,语气更加恳切:“李科,我在科里也十年了,
一直承蒙您照顾。张副科长那个位置,我一直想着,如果能有机会,
一定…”“叮铃铃铃——”熟悉的铃声,再次不合时宜地炸响。这次,竟是李为民,
李从座位上几乎是弹起来,手机已经贴在耳边,一边向陈远摆摆手表示不好意思,
一边快步闪出了包房。急促而关切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:“什么?爸?老爷子血压又上来了?
多少?……别急别急,我马上问问医生!”如果说第一次是巧合,那这第二次,
就像一记闷棍,狠狠敲在陈远头上。他感觉血液“嗡”地一下冲上头顶,
李德发仿佛将门重重甩在他脸上,脸颊火辣辣的。他甚至不敢看桌上其他人的表情,
只能死死盯着面前盘子里那只冷掉的、油光锃亮的鲍鱼,仿佛能从中看出什么生机。
王为民和钱前进交换了一个极其短暂、难以捕捉的眼神。王为民轻轻“啧”了一声,
摇头叹息:“老人家年纪大了,就是这样。李科长孝心一片,没办法。
”钱前进附和道: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