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缘堆积着厚厚的、油腻的灰垢;门把手则被一层粘腻的、说不清成分的黑色污渍完全覆盖,
散发着难以形容的馊臭味。这景象让我心头那点虚张声势的怒火瞬间熄灭,
只留下冰窖般的恐惧和一丝荒谬——这扇门,真的有人居住吗?就在我站在门前,全身僵硬,
犹豫着是否该将拳头砸下去时——门内的剁肉声,毫无征兆地、彻底地停止了。绝对的死寂。
比任何噪音都更令人窒息。仿佛门后那个制造声音的东西,瞬间屏住了呼吸,
正将整个身体无声无息地紧贴在冰冷的门板上,在黑暗中,用某种无法理解的方式,
专注地“倾听”着我的存在。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!冷汗如同冰水浇头,
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背心。敲门?还是不敲?退回去?那意味着今晚,明晚,
往后的每一个凌晨三点,我都将在这种无休止的、被未知之物窥视的恐惧中度过,
直到精神彻底崩溃!一股破罐子破摔的、带着血腥味的狠劲猛地顶了上来。去他妈的!
我几乎是闭着眼,用尽全身力气,将悬在半空的拳头狠狠砸了下去!砰!砰!砰!
敲门声在死寂的楼道里炸开,空洞、绝望,带着一种自投罗网的疯狂回响。没有回应。
只有我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
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轰隆作响。就在我紧绷的神经即将断裂,转身欲逃的瞬间——门内,
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、拖沓的脚步声。极其缓慢。极其滞涩。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,
又像是关节僵硬的尸体在笨拙地移动。一步…一步…由远及近,最后停在了门后。
死寂再次降临,持续了几秒令人发疯的漫长。接着,
是令人牙酸的、金属摩擦的刺啦声——是老式门锁被旋开的、锈蚀的呻吟。门,
无声地向内拉开了一条缝。一股冰冷、潮湿、如同墓穴深处吹出的阴风,
混合着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腥铁锈味,猛地从门缝里喷涌而出,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,
瞬间缠绕住我的口鼻,钻进我的肺里。那气味粘腻、厚重,带着血肉腐败的恶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