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起来时,脚下趔趄了一下。沈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,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来。
她对他笑了笑,说没事。可就在她趔趄的那一瞬间,跑道上的我,却发出一声惨叫,
整个人毫无征兆地向前扑倒。我的右脚脚踝,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。就好像,
我刚刚的奔跑,不是踩在塑胶跑道上,而是踩进了一个捕兽夹里。同学和老师都围了上来。
送到医务室,拍了片子。结果是——右脚踝,粉碎性骨折。医生看着片子,又看了看我,
一脸的不可思议。“同学,你这是从几楼跳下来了?只是跑步,怎么可能会摔成这样?
”我无法回答。我只看到,窗外,沈聿正小心翼翼地,背着只是“脚麻”了的夏清浅,
慢慢地走在落满梧桐叶的林荫道上。他的侧脸,英俊而专注。而她的笑脸,幸福而明媚。
他们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,像一幅完美的油画。而我,躺在惨白的病床上,
独自忍受着这莫名其妙的,钻心刺骨的痛。那一刻,一个荒诞的,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,
像一颗种子,在我心里,破土而出。我的痛,好像和夏清浅,有关。
2 他眼中的垃圾这个荒诞的念头,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被一次又一次,用最残忍的方式,
验证了。夏清浅在图书馆看书,看得久了,揉了揉眼睛,抱怨光线有些刺眼。
而在另一个角落里整理书籍的我,会突然感到双眼一阵针扎般的刺痛,
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,半天都睁不开眼。夏清浅吃坏了东西,在寝室里微微皱眉,
觉得胃有些不舒服。而我,会在食堂里,当着所有人的面,毫无征兆地呕吐起来,
把胃酸都吐出来,最后被室友架着送进医院,诊断为急性肠胃炎。夏清浅熬夜准备论文,
第二天早上,精神不济地打了个哈欠。而我,会在去上课的路上,直接昏倒在地。
我成了我们学校最著名的“病秧子”和“戏精”。大家看我的眼神,充满了鄙夷和嘲讽。
“你看,又是那个林晚,一天到晚病恹恹的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了什么绝症。
”“她就是故意的吧?夏清浅哪里不舒服,她就跟着哪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