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一种深深的、沉重的无力感。“小雨……她想跟你说话。”林晚的声音顿了一下,
似乎在极力平复着什么,“她……画了幅画,非要给你看。”陈默的大脑一片空白,
所有的猜测和恐惧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打得粉碎。他只能僵硬地握着手机,
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,一个字也发不出来。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
还有女儿微弱却清晰的呼唤,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虚弱,却又透着一种固执的期待。“爸爸?
爸爸你在听吗?”小雨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,像一根细弱却坚韧的丝线,
瞬间缠绕上陈默濒死的心脏。“在……爸爸在听……”陈默的声音哽咽得厉害,
他用力捂住嘴,生怕泄露出一丝泣音。“爸爸,你看!”小雨的声音似乎振奋了一点,
背景音里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响,“我给你画了新家!可好看啦!有大大的窗户,
有红色的屋顶,院子里还有你上次说要给我种的小草莓!你看,这是你,”她认真地描述着,
“我画你穿蓝色的衣服,像天空一样!这是妈妈,妈妈穿裙子,好看吧?这是小雨我,
我拿着大风车!爸爸,你什么时候回家呀?
我想你啦……妈妈也想……唔……”小雨的话没说完,似乎被什么打断了,
电话那头又传来林晚低低的、模糊的安抚声。陈默再也控制不住,
滚烫的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,瞬间模糊了视线。他死死咬着下唇,尝到了血腥味,
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悲鸣。女儿稚嫩的话语,那幅充满童真和渴望的“新家”图画,
像黑暗中陡然亮起的一簇微弱的火苗,虽然摇摇欲坠,却带着不可思议的温度,
穿透了冰冷的桥洞,穿透了厚重的绝望,精准地烫在他那颗早已冻僵的心上。原来,
女儿的世界里,爸爸还在那个“家”的蓝图里,穿着像天空一样蓝的衣服。原来,
女儿还记得他随口许下的、关于小草莓的承诺。那声“想你啦”,
那句被中途打断的“妈妈也想”,像一把钝刀,缓慢而深刻地在他心上反复切割,痛彻心扉,
却又在那无边的痛楚里,生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