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“对!大学生尝尝!”大脚婶尖笑着帮腔,声音刮得人耳膜疼,眼神却闪烁着凶光。
“城里学生娃怕是没吃过这么实在的!”村西头的王三炮,敞着满是汗毛的胸膛,
一口黄牙咧着,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刮过,
尤其在他脚上那双磨损的胶鞋上停留了一瞬。角落的阴影里,
牛奋青那个远房表叔王福没吭声,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在摇曳的灯影下像条扭动的蜈蚣,
只有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片肉上,
祠堂里的喧嚣诡异地低落下去。白炽灯的嗡嗡声和飞虫的撞击声变得格外刺耳。
空气黏稠得如同凝固的猪油。2 毒肉惊魂牛奋青胃里一阵翻搅。
他看着碗里那片油腻丑陋的“最高敬意”,心沉得像压了块冰冷的巨石。这不只是一块肉。
这是试探,是圈套,是投名状。吃了,
就成了这“实诚”里的一部分;不吃……他僵硬地拿起筷子,指尖冰凉。
筷尖在那片油亮肥厚的肉上微微一顿。就在接触到的瞬间——死亡!
冰冷、撕裂、融化般的剧痛!幻象如洪流冲垮了堤坝!浑浊的毒液在他的喉咙里燃烧!
视线模糊发黑!他像一截被伐倒的烂木头,重重摔在祠堂冰冷的泥地上!
青砖地面的寒意刺入骨髓!“瓦!这瓦片子成色好啊!俺家东厢房顶上那点破玩意儿,
早就该换了!这几间屋的瓦全揭下来,正好顶用!”大脚婶那尖刀般的声音,
清晰地刮着他的意识!“说啥瓦!他爹留下来那几分自留地才叫宝贝!靠着水渠那片,
划拉划拉就挨上俺家苞米地了!三炮,你说咋分?”另一个粗嘎的声音在头顶争论。
黏腻滚烫的东西溅到脸上!是什么?血?油脂?视线里一片猩红!寒光闪过!是斧头的影子!
沉重的、钝器劈开骨肉筋络的闷响!咔嚓!清晰的骨骼碎裂声!“……这腿!归俺!
筋头巴脑的煮汤才香!”王福压抑着兴奋的低吼传来,带着刀疤都兴奋的扭曲感!
他感觉自己的右腿被巨力拉扯、分离!剧痛淹没了所有!意识如同风中残烛!
无尽的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