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两人一起走到院门口,我听见林修远低声说:“将军何必处处防备。”谢玄昭的声音很轻,
却清晰地传来:“我只是在守我的妻。”我站在廊下,看着他们的背影在暮色中分开。
林修远走后,谢玄昭走进来,身上带着雨后的凉意。“时候不早了,歇息吧。”他说,
语气里带着疲惫。我跟着他走进内室,秋棠已铺好了床褥。他背对着我换衣服,
我看见他后肩有道旧伤疤,是三年前为救我留下的。“玄昭,”我忍不住开口,
“你是不是……后悔了?”他穿衣服的动作一顿,许久才转过身:“后悔什么?
”“后悔娶我,”我低下头,“后悔说不介意。”他走过来,轻轻抬起我的下巴,
目光深邃:“从未后悔。”可我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,还有极力掩饰的痛楚。那夜,
我睁着眼直到后半夜,听见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大。天明时,雨变成了雪,越下越大,
很快覆盖了整个长安城。秋棠进来时,脸色有些发白:“小姐,将军去军营了,说雪太大,
让您别出门。”我“嗯”了一声,看着窗外漫天飞雪,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。
大慈恩寺的签很灵,林修远曾说过,高中后要去还愿。我想也没想,
就让秋棠替我准备外衣:“我去去就回。”秋棠急了:“小姐,这么大的雪,您去哪儿?
”我披上厚厚的斗篷,“我去寺里烧炷香。”走出将军府时,雪花打在脸上,冰凉刺骨。
我雇了辆马车,在雪地里颠簸了许久,才到山脚下。山路被大雪覆盖,马车无法前行,
我只好徒步上山。雪很深,踩进去几乎没过脚踝,走得异常艰难。可越是难走,
我心里越是坚定,仿佛只有见到林修远,才能解开什么。不知走了多久,
终于看见大慈恩寺的飞檐出现在风雪中。寺门虚掩着,里面静悄悄的,
只有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。我推门进去,一眼就看见跪在蒲团上的林修远,他穿着灰色僧袍。
听见动静,他转过身,看见我时,眼中满是震惊:“清栀?你怎么来了?
”我看着他被冻得发红的鼻尖,忽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。“我……”我喘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