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味道如此熟悉,熟悉到几乎被我忽略。此刻,在燃烧的背叛气味和跳跃的火光中,
它却异常鲜明地提醒着我,这七年里,我究竟把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。
一个围着灶台、浸染着烟火气、在柴米油盐中一点点磨掉了自己光泽的女人。
一个最终被丈夫用“像以前的你”这种残忍借口轻易否定了全部价值的女人。
火焰猛地向上蹿了一下,灼热感迫使我松开了手。那截燃烧的领带残骸跌落在炭盆里,
橘红的火苗瞬间吞噬了它,发出更响亮的“噼啪”声,
最终蜷缩成一团跳动着金红边缘的、丑陋的黑色灰烬。火光照亮了炭盆冰冷的铁皮边缘,
也映亮了袖口那几道顽固的油渍。那点灰烬在盆底兀自散发着最后的热量,
像一颗逐渐冷却的、关于过往的陨石残骸。房间彻底暗了下来,只有炭盆里那点残余的暗红,
在黑暗中明明灭灭,如同一个微弱的心跳,最终也将归于死寂的虚无。
4.炭盆里的最后一点火星彻底熄灭,房间里只剩下浓稠的黑暗和呛人的焦糊味。
林雨没有开灯,只是静静地站在窗边,看着城市的霓虹在冰冷的玻璃上流淌。
心口那片巨大的空洞里,麻木感开始沉淀,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缓慢升起。她没有哭闹,
没有质问,甚至连那条领带燃烧后的灰烬都没有清理。第二天,
当陈默带着一身宿醉的颓唐和小心翼翼的讨好回来时,迎接他的是一室冰冷,
以及餐桌上一份打印工整的文件。《离婚协议书》。“签了吧。”林雨的声音平静无波,
听不出任何情绪,仿佛在讨论一件与己无关的家务事。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,
袖口的油渍依旧清晰可见,但眼神却像被寒冰淬炼过,锐利而疏离。
陈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。他踉跄着扑过来,抓住林雨的手臂,声音嘶哑破碎:“小雨!不!
我不签!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!你给我一次机会,就一次!我保证不会再和她有任何联系!
我发誓!”他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,带着绝望的滚烫,“我们七年了,七年啊!
你不能就这么不要我了……”林雨用力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