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吧,你在我办公室重新做一套模拟卷。”陈建军的语气比上次柔和了些,
却依然带着试探,“限时90分钟,题目我现场拆封。”陆明的拳头在袖管里攥紧,
林深却注意到母亲站在监控室门口,
指尖绞着那台老式计算器——那是她今早偷偷塞进他书包的,说“按错了还能归零,
比人脑可靠”。办公室的挂钟走得格外清晰,秒针每动一格都像在编译一行代码。
林深接过密封卷时,闻到纸张上淡淡的油墨味——1999年的高考卷还是铅字印刷,
错题的修正液痕迹会在阳光下泛白,不像前世的电子阅卷那么清晰。他下意识摸向口袋,
却发现母亲塞的润喉糖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张揉皱的字条:“不管结果如何,
你爸当年说过,敢直面错误的人,才算真正的程序员。”题目发下来的瞬间,
他瞳孔微微收缩——压轴题果然是参数方程与直线位置关系,
和他在Excel里标注的“红色高频考点”完全重合。但这次他刻意放慢了解题步骤,
在草稿纸上分三步写出推导过程,就像给新手程序员写注释详尽的代码——他知道,
此刻需要说服的不是编译器,而是眼前这位用传统教学思维看待“数据建模”的班主任。
当最后一个等号落下时,挂钟指向10:45——比规定时间提前15分钟。
陈建军接过试卷的手顿了顿,目光停留在压轴题的解题过程上,
里用红笔标着“考纲P37 直线参数方程几何意义”——正是他上周在课堂上划过的重点。
“回去吧,成绩明天公布。”陈建军突然转身,把试卷塞进抽屉,
却没注意到一张写着“考点热力图修正版”的纸条从里面滑出,
边缘贴着林深用便利贴剪的小齿轮——那是他给每个“已验证考点”做的标记,
像极了父亲笔记里的工程图标。放学时,母亲在校门口等他,
手里提着新买的笔记本——封面印着90年代流行的“未来科技”图案,
火箭旁边画着歪歪扭扭的Excel表格。她把本子塞给他,耳尖发红:“楼下王阿姨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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