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焦灼和心疼。他身上的蟒袍也湿透了,紧紧贴在身上,
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,却散发着骇人的寒气。柳扶摇像只受惊的小鸟,紧紧缩在他怀里,
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冻得发紫,不住地咳嗽,眼泪混着池水往下淌。
“王……王爷……好冷……”她声音破碎,气若游丝。“别怕,本王在。
”萧无烬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,他立刻解下自己湿透的外袍,将柳扶摇紧紧裹住,
打横抱起。经过我身边时,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。那眼神,是彻底的无视。
仿佛我只是庭院里一根碍眼的柱子。“传府医!快!”他抱着柳扶摇,
大步流星地朝着柳扶摇暂住的“听雪阁”方向冲去。仆役们乱作一团,纷纷跟上。
庭院里瞬间只剩下我和管事嬷嬷,还有几个呆若木鸡的粗使丫头。池水荡漾,慢慢恢复平静。
只剩下那枝被柳扶摇够过的腊梅,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池边。
嬷嬷担忧地看着我:“王妃……”我摆了摆手,示意她不必多说。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。
只是觉得,这初冬的风,吹在身上,真是透骨的寒。比烧休书那晚的炭火,冷多了。
听雪阁里灯火通明。府医进进出出,丫头们端着热水和姜汤忙个不停。
整个王府的气氛都因为柳扶摇的落水而紧绷着。我站在自己院子的廊下,看着听雪阁的方向。
里面隐隐传来柳扶摇带着哭腔的、断断续续的诉说。
姐……姐姐只是没拉住我……她不是有心的……”“王爷……您别生姐姐的气……”每一句,
都像是在为我“辩解”。每一句,都精准地坐实了我的“见死不救”和“袖手旁观”。
萧无烬低沉压抑的安抚声偶尔传出。听不真切。但那份心疼,隔着半个院子都能感受到。
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,转身回屋。心口那块地方,像是被挖空了,只剩下呼呼的风声。也好。
就这样吧。晚饭时分,萧无烬来了。带着一身未散的寒意和浓重的压迫感。
他屏退了所有下人。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。烛火跳跃,映着他冷硬如雕塑的侧脸。
他没有坐,就那样居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