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在立太子的事上不对付。”宋彦昭握紧茶盏:“她查账时盯着你的名字看,
又问我女子当家......”“王妃怕郡王爷收了绣品,被政敌指摘跟商户走得太近。
”沈绣清的声音轻得像针脚,“我们是棋子,
可棋子若能绣出一线生机......”话没说完,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。
宋彦昭抄起书案上的镇纸冲出去,沈绣清紧跟在后。月亮被云遮住半边,
院角那株老梅树的枝桠间,垂着半截黑布——像是夜行人匆忙中扯断的。宋彦昭捡起来,
布角绣着朵极小的并蒂莲。沈绣清认得这针法——是前日被她赶走的堂伯家的绣娘用的。
“明日送绣品去郡王府。”沈绣清把黑布收进袖中,“得让王爷亲自看看,
这绣屏上的每根线,都绣着锦绣阁的底气。”宋彦昭望着她,月光漏进窗棂,
在她发间那支银簪上跳了跳。那支簪子是他昨日用卖旧书的钱买的,
说要替她别住被风吹乱的发丝。窗外,玉兰的新芽在夜色里泛着青,像要顶破最后一层寒。
第5章 寒线织暖阳第二日卯时三刻,沈绣清的银簪尖刚触到鬓角,
院外就传来宋彦昭的叩门声:“绣清,车到了。”她掀起门帘,
见沈伯庸正站在青布车旁搓手,玄色直裰上沾着星点茶渍——分明是天没亮就来等了。
“伯庸叔早。”沈绣清垂眸,袖中那截带并蒂莲的黑布蹭着掌心。昨夜她蹲在梅树下翻找,
在树根缝里抠出半页皱纸,墨迹未干的“侧妃”二字还带着水痕。
郡王府的门槛比绣坊高半尺。赵嬷嬷引着众人穿过抄手游廊时,
沈绣清数了数青石板——十七块,和昨日查账时走的步数分毫不差。内厅门帘一挑,
沈绣清抬眼。檀香里立着个青衫男子,广袖垂落如瀑,正低头看她们抬进来的绣屏。
“雪岭飞鸿。”男子转身,眉峰如刃,“这羽翅的针脚,正着绣七针,反着挑三针,
是‘阴阳针’?”沈绣清喉结动了动。“是。”她声音轻,“雪后飞鸿急,翅尖沾薄雪,
正着绣显厚重,反着挑透清光。”“好个‘针走阴阳’。”男子笑了,“本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