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……血樱林的信物。他修长的手指捻起那枚破碎的玉铃铛,冰凉的链子垂下来,
轻轻晃动,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——里面的铃舌早已不知去向。“戴上。”命令简洁,
不容置疑。我猛地抬头看他。他逆着幽暗的光,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,将我完全笼罩。
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,如同两口寒潭,
映不出半点光亮,也映不出我的惊惶。“不……” 抗拒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,
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。这东西不该再出现!它属于过去,
属于那个阳光穿透血樱、空气里弥漫着草木清香的午后,
属于那个……被我亲手埋葬在雷刑台上的师尊!它不该出现在这污秽血腥的魔宫里!
“本君说,戴上。”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,甚至没有提高半分,但空气里的温度骤然下降,
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碾来,扼住了我的喉咙,逼得我几乎窒息。那只托着铃铛的手,
稳稳地悬在我眼前,纹丝不动。仿佛我不遵从,它就会这样一直悬到天荒地老。
而那冰冷的视线,如同无形的枷锁,将我牢牢钉在原地。屈辱和一种更深的恐惧攥住了心脏。
我颤抖着伸出手,指尖冰凉,触碰到他同样冰冷的掌心。那枚带着裂痕和血迹的破碎玉铃,
被轻轻放入我手中。玉质的冰冷触感,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。我咬着下唇,
几乎尝到血腥味,才控制住指尖的颤抖,摸索着将细链绕过脖颈。
冰凉的玉铃贴上锁骨下方的皮肤,那股寒意瞬间穿透皮肉,直抵心尖。它像一块烙铁,
烫得我灵魂都在抽搐。破碎的边缘,硌着皮肉,
提醒着它的残缺和它代表的、同样破碎不堪的过往。他垂眸看着我戴上,
视线在那枚玉铃上停留了一瞬,又移开,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。随即,他转身,
宽大的玄色袍袖带起一阵微弱的冷风。“看着他们。
” 他走向大殿深处那方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玄金王座,只留下三个冰冷的字眼,
如同魔咒般钉入我的耳中。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大殿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