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十一岁的胖子,逼在墙角,原因是先生讲课时让他站起来背诵古文,
他支支吾吾的背不成溜,躲在窗外的张墨白见状嗤笑出了声,被他记恨上了。
那小胖子边打边骂:“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,一个又脏又臭的老乞丐捡回来的弃儿,
也敢取笑于我?”张墨白在墙角一边抱着头一边哭着反驳;“不,我不是野种,我不是!
”可换来的却是更加用力的拳脚相向和不堪入耳的辱骂声。
水月桥上的第三关心境考验将张墨白最不愿想起的回忆唤起,这已经成了他的魔障,
他的指甲已经嵌进肉里,嘴唇也已经咬出鲜血,声音有些哽咽,
就像受伤的孤狼在无人处独自舔舐着伤口。是的,他没有父母,自懂事起,
每当逢年过节看着别的人阖家团圆、其乐融融,说实话,他心里很羡慕,非常羡慕,
羡慕他们有一个温暖的家,在老古怪死后,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。
他渴望有一个如山岳般宽阔的胸怀可以给他依靠,
他渴望有一个风平浪静的港湾可以让他停泊,他渴望着,深深地的渴望着……但他没有,
他只能用自己幼嫩的肩膀来扛起生活的重担,没有人为他遮风挡雨,他自头顶一片乌云,
迎着风雨前行。就在张墨白心境最不设防的时候,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幕,一对夫妇,
看不清面容,更看不清表情,将一个一月左右的婴儿遗弃,
而那个婴儿半身漆黑如墨、半身惨白若雪。张墨白脑海轰的一声似炸开了一样,
他浑然忘记了自己在水月桥上试炼,这只是心境考验为他衍生的幻境,他不管不顾,
只想冲上前去质问他们一句:“你们既然不养我,又为何生我?你们既然生我,
又为何不养我!”十六年,多少个日夜是流着泪从梦中醒来,其中的心酸苦痛,又有谁知?
“河洛者,何也?混沌之终,造化之始也……”是河洛道玄,那大吕洪钟的声音适时地响起,
似一股清流浇灭了张墨白满腔的愤懑。张墨白低头看去,他的一只脚已经在空中,
而另一只脚在铁链上只有一线!张墨白连忙将脚收回,惊魂未定...